飞机离开地面到达万米高空时，我像得道的仙人借助风的力量飘在云端之上。坐过无数次飞机，唯独这次感觉有点特别。人离开大地相当于一片树叶随风摆布，对死亡的掌握几乎是零。前段时间，飞机失联失事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，我非但不恐惧，而且还美滋滋的，一些不相干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。如舞者滑冰，肢体诉说力量的弹性与韧性，勾勒出一个又一个飘逸优美的造型，给人带来美的享受；又如冲浪者在浪尖上飞翔，任潮涨潮汐，像飞燕一般化惊险为神奇，展示勇者风范……身在云端之上，飞机轻如羽毛，似高速旋转的陀螺在动与不动之间，那种稳定，真有“坐地日行八万里”的滋味。记得飞机起飞时，那种轰鸣与震动通过心脏的感受扭曲着人们的面部表情，这哪里是旅行？分明是受罪。到了云端之上感觉真好，有阳光着色似小孩脸蛋与我调皮地隔窗而呼，顺着阳光指点，天空似深蓝色的玻璃一尘不染，还时不时泛着镜片的光茫；而脚下的白云犹如奔腾的大海被光色勾勒出各种图案，白的似浪花泡沫，黑的似高楼岛礁，唯一不变的是云端之上的万里晴空。此时，我才真正体会到“东边日出西边雨”所产生的万千气象，只是高度不够，云层作怪。而人一旦到达了这样的高度，看山川如掌纹，看高楼如积木，看人间如云烟，浮躁的心态经高空过滤如浮云沉淀。所谓功名利碌、尔虞我诈、风起云涌，只不过是红尘往事，人间悲哀。我看《动物世界》，真正相残的还是骨肉亲情，同族同类。人来源于动物而高于动物，难道就不能摆脱动物的兽性吗？有一种爬行的昆虫我忘记了名字，本来个子小体质弱、又喜欢负重，一旦粘性的绒毛与灰尘沾在一起，就成为负重的载体，直到累死为止。人争一口气，鸟争一口食，无可厚非，但我们也不能像这种昆虫一样，为身外之物累死吧。人之所以说累，说到底还是高度决定气度，眼界决定境界。怪只怪自私与贪婪犹如天边浮云遮住了人们的双眼。 在云端之上，真正属于自己的只有生命。人生几十年，说短也短，说长也长。笑看云卷云舒，想象舞者与浪者唯美留下的痕迹，再看看自己的人生轨迹，我会心一笑——高手在民间。 |